資料來源：千龍網

2004年5月21日

木星衛星“歐羅巴”表面圖像：是水
的痕跡，還是“人本”思維的產物？

隨著“怪異生命”概念的提出和討論，美國宇宙生物學家認識到， 想搜尋外星生命，就要拋棄“人本”思維模式。如果“生命”的概 念得到科學更新，人類通過空間探測器看到的死氣沉沉的外星表面 ，也許恰恰正是生機盎然。 生命是蛋白質存在的一種形式──人類以這種標准搜尋外星生命的 努力迄今為止毫無收獲。因而，地球的生物圈在整個太陽系中顯得 卓爾不群，其中的智慧生命──人類也注定將永遠孤獨。 　 宿命本該如此嗎？有個聲音在說“不”。目前，“怪異生命（weird life）”的概念正在美國頂尖的宇宙生物學家頭腦中縈繞，并頻繁 出現在大眾科學媒體的報道中。“怪異生命”并不是具有科幻作品 中的“異型”外觀，而是充滿了更加令人敬畏的色彩。 一旦“怪異生命”的猜想被科學界証實，那么外層空間很有可能已 經擠滿了這種生命──已知的地球生物圈被它們包圍著。 　 重新定義“地球外”生命 近來，美國國家科學院的一個研究機構──NRC（國家研究理事會 ）正在召集有關專家，著手解決判斷外層空間以及外星球上是否存 在“怪異生命”的問題。從5月10日開始的這一周，專家們就此召 開課題研討會。此次研討會是由NRC的空間研究部負責調查行星系 統中有機生命極限的任務小組，以及負責研究生命起源和進化的委 員會聯合舉辦的。預期會議將充分討論地球生物、火星上可能存在 的生物、在木星的衛星──“木衛二”以及土星的衛星──“土衛 六”上尋找生命等課題。 以“怪異生命”為關鍵詞，專家將評估生命是否可能由其他化學物 質構成﹔在已知的太陽系和假想的外太陽系中，是否能由不尋常的 化學物質來維持生命。另外，專家組還要指導NASA（美國航空航 天局）、全國科學基金會和其他相關機構如何拓展這一領域的科學 研究。 與會科學家稱，未來的研究目的是找出一種適當的科學方法，用以 評價存在“地球外”生命的可能性，并且評估需要多少經費開支。 這將為NASA的工作提供理性建議：如果存在“地球外”生命的可 能性很低，NASA應對此忽略不計﹔如果可能性非常高，NASA才 應該積極從事這項研究。 但首當其沖的問題是：“地球外”生命是否真的更可能表現為“怪 異生命”？而且，科學家必須在某種程度上對“怪異生命”作出解 釋。 《綠野仙蹤》的“錫基生命” 　　 與會科學家認為，要為“怪異生命”作出解釋，那首先必須反思： “有機生命”的定義是什么？“地球外”生命也是以碳元素為基礎 而存在的嗎？如果是，那它們一定和我們地球的生物很像（可能也 可以被食用）。正是基于這個原理，科幻作品中的外星生物和智慧 文明都在形式上沒能跳出地球生物圈與人類文明的模式。不過，基 于對這個問題肯定的回答，在“地球外”生命探索過程中得到的只 是杳無音訊。對生命存在形式的結論，是不是人類武斷的、一廂情 愿的“自戀”行為呢？ 如果向宇宙生物學家提出這樣的問題，他們會告訴你：碳基生命并 不僅僅是一種狹隘的妄想。簡單枯燥的化學數字（比如碳原子層結 構易于結成精巧丰富的分子鏈），使碳這種元素有充分理由成為地 球生命的基礎，因此“可能”對許多其他世界來說也是如此。不難 理解，當人類科學家向茫茫太空中尋找“生命”的時候，他們將為 掃描儀發現碳基物質而“興奮不已”。 可這次研究小組的科學家卻為這種按圖索驥的方法潑了一點冷水。 他們半開玩笑地說，令人遺憾的是，碳元素真的是這樣特殊嗎？如 果你的手邊有《化學元素周期表》，答案就會一目了然：與碳有相 似電子結構的是列在它下面的硅、鍺、錫和鉛﹔而“我們知道惟一 的‘錫基生命’只出現在童話書《綠野仙蹤》中（意指錫皮人那個 角色）”──但這只是就我們的認知范圍而言。 大多數科學家已經意識到，以地球為中心（Earth-o-centric）的思 考方式無疑是探索未知世界的桎梏。 　　 “火星上是否真的存在生命？能在‘土衛六’上找到生命嗎？生命 構成有別的形式嗎？”如此看來，在研討會上炙手可熱的3大問題 中，最后一個几乎決定著前兩個問題的答案。即使同樣以碳元素為 基礎的生命，它的存在形式也很可能超出人類的想像。 生命探測器的哲學悲哀 來自NASA總部的宇宙生物學高級專家邁克爾﹒邁耶說：“我們需 要真正了解碳元素對生命的意義，我們不想僅僅停留在尋找DNA型 的分子上……我們想尋找攜帶有碳基信息的一切。” 邁耶還介紹說，本次研討會召集的專家都是學朮權威，但他們的任 務是不按生物學的常規思考。這些討論將幫助NASA制造適當的設 備，以使其探測器有能力發現意想不到的東西。“切記，我們知道 地球上有什么生命，但我們仍然不知道生命是如何起源的。”邁耶 說，“因此，如果你打算開始研究我們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東西 ，你想確定的就是，你想尋找的東西‘極有可能’存在。” 邁耶說，宇宙生物學做了兩件事情。其一是在美國建立了智囊基金 會（intellectual foundation），這使人們了解到，宇宙中其他地 方也有可能存在生命。在理論上測定“土衛六”上是否存在生命， 就是這方面努力的一部分。宇宙生物學的另一半成就是，為制造什 么樣的生命探測器提供指導和幫助。 “我們對地球這顆行星上的生命了解很多。這都得益于研發出來的 極其靈敏的技朮，但這些技朮越敏感，就越有局限性，所以它們對 尋找其他地方的生命毫無用處──除非其他地方的生命構造序列與 地球完全吻合。因此我們需要做的是，提出尋找生命的、更全面的 方法。” 邁耶提醒，你可能意外發現，地球上本來就有先前人類沒有認知的 生命。“如果我們提出技朮方案，知道要找的有機生命是什么，我 們可能先在地球上發現‘怪異生命’，而不是在其他行星上。” 聚焦“土衛六”，跳出誤區 “這類話題總能抓住人們的想像力”，美國得克薩斯大學地質學教 授迪爾克﹒舒爾策－馬庫赫說，“現在我們終于開始認識到，對宇 宙中可能存在的生命的預期是有局限性的”。他說這番話恰逢時機 ，因為NASA的“卡西尼”太空船將于7月到達土星系，并于2005年 初將歐洲的“于讓（Huygens）”探測器發送到“土衛六”上。 此前研究表明，“土衛六”是太陽系中最“奇怪”的星體──與地 球大不相同──有碳氫化合物表面和甲烷雨。因此，如果在“土衛 六”上有生命能夠立足，那么這種生命一定非常“怪異”，它的器 官功能將與地球上的生命存在很大不同。 “這是一項重要工作。”美國亞利桑那大學行星科學與物理學教授 、該校理論宇宙生物學項目主持人喬納森﹒盧尼涅是這次會議的客 座嘉賓，他說，“在尋找太陽系中其他地方的生命時，我們嘗試按 已知的生命模式尋找，甚至具體到核酸序列。可如果它們沒有DNA 或RNA呢？它們也必須把液態水作為生命的源泉嗎？”盧尼涅補充 指出，宇宙已經向我們展示了它驚人的多樣性。“我們的想像力根 本不足以讓我們想像出，‘怪異生命’到底是什么樣子。” 其間，邁耶教授的話更富哲理：“我們不是在尋找我們自己，而是 在尋找‘地球外’的生命。”最后，讓我們再回到最初的問題：“ 有機生命”的定義是什么？對于每位宇宙生物學家來說，這都是一 個棘手的問題，如果做出回答，可能將揭示出茫茫太空里其實已經 充滿了“生命”。 編輯： 陳群 來源： 國際先驅導報